本帖最后由 林列2014 于 2017-10-2 11:08 编辑
我 的 大 哥
我与大哥形影不离,事实上离了大哥我无法生存。大哥也少不了我,但没有到没了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。像现在,大哥就要弃我而去,与我做决绝的切割,我非常伤心。大哥你怎么这样狠心,你这是要弄死小弟啊。开始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,在用你的巨掌拍打我之后会温柔地抚摸我,就像过去一样。但你竟然越来越用力,拍得我天旋地转,像吊着的陀螺。你狠狠地咒骂我,说我害了你,要一刀割了我。你拿起剪刀,寒光箭一样刺进我的身体,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。你终于没下手,我们几十年的亲密感情哪!但我是你的,我的生命是你给的,我只能一生听命和依附于你,就像你的左臂右膀一样,指东不往西,让我杀向哪里就去哪里。现在,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,因为我犯了大错——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,但大哥说我错了就是错了。以前大哥对我指责最多的是两条,一条是个性绵软,另一条是不能持之以恒。后来经过大哥的调教进步很快,提高不少,大哥没少表扬我。以前即使错到临阵畏缩,不战而溃,大哥也没像今天这样生气和严厉,要对我施以最残酷的家法,而只是板起脸骂两句。——而且,之后会对我更照顾、更呵护,于是我感动得一塌糊涂,当即痛下决心要痛改前非,恨不能马上替他冲锋陷阵。但这次似乎不同了,大哥比我最疲软的时候还要疲软,躺在床上像一瘫烂泥,手里的剪刀跌落在床脚。竟左右开弓自打耳光,啪啪的响声让我心惊又心痛。 烂泥支撑着扶起,晃悠到床斜对面的酒柜,一只手背梗着青色的蚯蚓爬上台阶,抓来一瓶红酒,对着嘴咕咚咕咚地灌。 大哥的红酒马上会到我的身体里,热乎乎地犹如五脏六腑在洗热水澡。原汁原味的红酒我也喝过,并且全身沐浴酒红,大姐替我吮啜。那时,我也是醉了。现在,大哥醉了,没爬上床,就倒在温软的地毯上,酣睡了,任由我耷拉在他身上。我平复心情,蜷缩的身子慢慢舒展,渐渐地,习惯性地操练起来。这是我工作的基本功。拳不离手曲不离口,我习惯每晚自觉地操练,在大哥睡得很香时,尤其是在清晨,在大哥起床前练得最为起劲,以让大哥看到我的努力,以使自己达到大哥“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”的要求。我全身肌肉坚硬如铁却弹性十足。我觉得我还能为大哥健康工作30年,加上已经工作了30年,我能为大哥服务60年。大哥,你不要丢弃我,我哪做得不好你告诉我,我会改。可大哥呼噜着说: “没有以后了,让我们好好回忆下此生,就此别过了!唉,全是场梦!”
|